有来有往，方成交往。交往离不开“人物”——人和物。

2024年春天，美方人士密集访华；而一对中国的“国宝”大熊猫，即将赴美，成为友好的使者。

A

5月5日，新华社播发长文《以人类前途为怀 以人民福祉为念》，这是2024年春季中国元首外交纪事。报道以很多篇幅记述了中美外交大事，其中提到：“自去年11月中美元首旧金山会晤以来，中美关系出现企稳态势，但两国关系中的消极因素也很突出。今年是美国大选年，中美关系发展面临更多杂音。”

中美关系，是对当今世界具有重大影响的国际关系，就应该“以人类前途为怀，以人民福祉为念”，真心真意、实心实意搞好中美关系。是的，只要双方都把对方视为伙伴，真正做到“相互尊重、和平共处、合作共赢”、做到“以和为贵、以稳为重、以信为本”，中美关系一定会好起来，而不会走回头路。

“中美关系希望在人民，基础在民间，未来在青年，活力在地方。”接下来的5年间，中方愿邀请5万名美国青少年来华交流学习，这是中美“民间外交”“青年友好”的重大举措。今年已有多批友好小使者，飞越大洋相继到访，亲身感受一个真实、立体、全面的中国。

1月24日至30日，艾奥瓦州马斯卡廷中学首批20多名学生来华，访问了北京、河北和上海等地，从而拉开了交流的序幕；在活动的最后，美国学子用中文喊出：“我爱中国！”

4月17日，马斯卡廷中学“友谊传承”研学团32名学生抵达北京，开启为期8天的研学之旅；在20日下午，中美学生一同来到河北正定，结伴在“中美友谊传承青年林”种下挂着各自名牌的“友谊之树”……

4月30日，在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，发言人林剑说，根据今年2月中美签署的大熊猫国际保护合作研究协议，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的大熊猫“云川”和“鑫宝”已被选定赴美国的圣迭戈动物园。中美双方专家已开展多次实地的评估交流，将按照大熊猫国际保护合作要求和技术标准积极做好筹备工作，全力保障旅美大熊猫的健康安全。

雄性大熊猫“云川”

雌性大熊猫“鑫宝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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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迭戈动物园，是世界五大动物园之一，是美国首家与中国开展大熊猫合作研究的机构。1996年，来自中国的“白云”和“石石”，成为第一对旅居圣迭戈动物园的大熊猫。

合作期间，双方在大熊猫野外保护、饲养繁育、疫病防控、疾病救治等方面共同开展研究，联合攻克了系列技术难题，共成功繁育6胎6仔，对提升大熊猫保护总体水平、促进两国民心相通、增进民间友好发挥了积极作用。

这次，“云川”和“鑫宝”将赴美10年。有关方面介绍说：“云川”，2019年7月生，雄性，性格外向，活泼好动；“鑫宝”，2020年7月生，雌性，性格较内向，温柔机警。为确保两只大熊猫在美健康生活，今年3月，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组织专家前往美国，与圣迭戈动物园进行深入磋商，开展技术指导与交流，明确大熊猫饲养管理、居住环境、健康护理等标准要求。

本次合作，将重点聚焦大熊猫重大疾病防治、大熊猫栖息地和野外种群保护，助力中国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，“为濒危物种保护和促进中美两国人民友谊作出积极贡献”。

大熊猫是中美人民的友谊使者。同当年中美“乒乓外交”相似，如今的“熊猫外交”，体现了“中美关系希望在人民，基础在民间”。大熊猫赴美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，呈现了中美关系的美好意象。“我们非常激动，也充满期待。”美媒第一时间对该消息报道说，一雄一雌两只大熊猫或最早于今年夏末抵达美国，中国专家将一起前往，并在圣迭戈待上几个月。

在中国，是“国宝的自然天堂，我们的世外桃源”；在美国，是“国宝的人间天堂，人类的世内桃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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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《福布斯》杂志网站称，过去几年，在美中关系紧张日益加剧的背景下，生活在美国动物园的大熊猫数量不断减少。现在美国只剩下4只大熊猫，全都在亚特兰大动物园，其租借协议将于今年晚些时候到期。

此前，大熊猫“丫丫”归国，而“丫丫”在美国“受虐”的谣言，至今还在简体中文网络上传播，比如4月28日有网友发了一篇推文，标题是《大熊猫“丫丫”受虐好不容易回国，怎么又送两只大熊猫到美国？》，这很不应该，须进一步澄清。

2023年4月14日，我在日本华侨报网发表评论《丫丫，不止是丫丫》，清晰地说明：动物也是会老的，动物也是会生病的，2003年来到美国孟菲斯动物园的“丫丫”，只是老了、生病了，并非受到什么“虐待”。

文章发表后，反响很热烈。全国人大代表、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副主任侯蓉说：“很不错！现在这个时候敢于客观发声的人，同样是珍稀人类，弥足珍贵。网上舆情一边倒，几乎全是制造美国‘虐待’谣言，进行指责和攻击，煽动网暴；而稍微理性客观发声的人，均被群殴。”杭州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李天琼说：“实事求是的良知正义之声，是文明的光芒！”

根据《北京动物园大熊猫繁殖记录》，“丫丫”的妈妈“老乐乐”，是北京动物园第二代人工授精的大熊猫。她孕育的12个子女中，唯有生于2000年的“丫丫”一直活到今天，相当于人类近90岁的高龄，而剩下的子女都没有活过10岁半。十几个兄弟姐妹中，“丫丫”最长寿；如果受到美方的“虐待”，哪有如此高寿。

“国之交在于民相亲”，国宝大熊猫赴美，就是“民相亲”的最好见证。相信在不久的将来，“云川”和“鑫宝”赴美，不仅会给美国人民带来巨大的欢乐，而且将大大有助于消弭“熊猫被虐待”的谣言。

D 

中美于1979年建交，2024年是建交45周年。建交建交，不能“建”而不“交”。借中美建交45周年之春风，不少美国人士来华访问，都是致力于促进中美关系的发展，而不是“促退”中美关系的发展。

更多的交流，是为了更多的合作。4月28日下午14时，美国特斯拉公司首席执行官马斯克飞抵北京。马斯克进行了旋风式的疾速访华，次日下午离京。马斯克是“硅谷钢铁侠”，是全世界最忙的那几个人之一，他曾说“我真的是整晚都在工作”。

4月28日下午，国务院总理李强在钓鱼台国宾馆会见马斯克。这是马斯克此次访华的关键核心。据凤凰卫视报道：李强说，马斯克是自己的老朋友，特斯拉与中国的合作，是一个成功的范例，也是一个双赢的范例；“我最近了解了一下，去年上海超级工厂的产量已经95万辆，占了你特斯拉汽车产量的一半。”马斯克表示，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是现在特斯拉整体经营最好的工厂。

特斯拉自进入中国市场已十年，马斯克先后访华有十多次。对于马斯克这次突然访华的目的，有外电报道称，马斯克正在寻求在北京会见中国高级官员，讨论在中国推出“完全自动驾驶”（Full-Self Driving，简称FSD）软件。FSD是电动车的“大脑”，是特斯拉近年来的研发重点，在美国已经开始上市。

知情人士透露，马斯克或寻求获准将在中国收集的数据转移到国外，用以训练自动驾驶技术算法。业内专家表示，中国复杂的交通状况，为更快地训练自动驾驶算法提供了丰富的场景。2021年以来，特斯拉按照要求，将所有中国大陆市场车辆数据存储在境内，没有将任何数据转移回美国。2021年10月，特斯拉宣布数据中心在上海正式落成。

特斯拉在中国已销售了170多万辆，中国市场对马斯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，更是其全球最大的工厂。马斯克的目标是“制造出人人都能买得起的电动车”，到2030年实现年销量2000万辆。

马斯克已经说出来的理想是，未来所有的汽车都将是电动；他没有说出来的理想，大概是让汽车都能自动驾驶，把人从驾驶位上彻底解放出来。这就叫“改变世界”。

马斯克刚走，5月1日这天下午，在江西赣州的大余县，一辆特斯拉Model Y，因女司机紧急避让行人操作不当，导致车辆接连碰撞停在路边的成排车辆，在空中连续翻了七八个滚，美国大片都不敢这么拍。这辆特斯拉车子已撞得惨不忍睹，但很幸运，车内所有人员都没事，车子也没有起火，这说明特斯拉的安全性能无可置疑。

我所在的中国杭州，已越来越多地见到特斯拉，随时随处。我不会开车，但是乘坐过朋友驾驶的特斯拉，朋友赞不绝口。我笑言，今后嫁女儿，就应该陪嫁一辆特斯拉。

E

“行”者，动也。国之交往，需要行动。

在马斯克来华之前，4月24日至26日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访华。他此行目的很清楚：保持对话、管控分歧、推进合作、加强国际事务协调。4月26日，布林肯返美前在美国驻华大使馆举行记者会。他说到，中美两国将持续地就相互之间所存在的分歧进行明确沟通，最大限度降低误判和误解。

从“同舟共济”到“同球共济”，中美两国是“火车头”，是引领者。中美两国应该做伙伴，而不是当对手；应该彼此成就，而不是互相伤害；应该求同存异，而不是恶性竞争；应该言必信、行必果，而不是说一套、做一套。

拜登总统多次重申美国不寻求“新冷战”，不寻求改变中国体制，不寻求通过强化同盟关系反对中国，不支持“台独”，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；美国不寻求遏制中国发展，不寻求同中国“脱钩”，无意阻止中国科技进步，一个发展、成功的中国对世界是好事。

4 月 24 日，布林肯率先抵达上海，与上海纽约大学中美学生座谈。随后他在X（原推特）上说，“我们寻求与中国进行负责任的交流，以便让更多美国人能够在中国学习，在我们两国人民之间建立联系。”其间透露的一个数字，让人深思：中国在美国大约有近30万学生，而美国在中国的学生，已从十多年前的约1万5千人，减少到现在的仅约800人。

稍早的4月4日至9日，美国财政部部长珍妮特·耶伦再度访华，时隔不到1年。

耶伦首站抵达广州。4月4日下午，在白云机场，一头白发的耶伦独自走下舷梯。她衣着朴素，还是背着那个斜挎包，不过手里多拎了个黑色电脑包。没想到，这个镜头在中文网络上引发了热烈的反响，甚至有中国网友用“只似观光一阿婆”的句子来形容她的亲和风格。

耶伦一向从简又随和，没有前呼后拥。落地广州后的“第一餐”，她选在了中华老字号粤菜馆陶陶居，在大厅用餐，一品烧鹅、叉烧等具有代表性的广府美食，按用餐标准，人均花费约为130元左右……对此，网友们也同样是津津乐道。

当然，耶伦访华，最关切、最重要的是中美之间的经贸关系。经贸关系如果从合作，到竞争，到斗争，最后变成“政治关系”，搞得两败俱伤，那是最不值得的。

对于中美关系，所有理性的人都明白：要“两利”之“合”，不要“俱伤”之“斗”。

F

3月，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库克访华。21日晚，位于上海静安寺下沉式广场的苹果静安零售店正式开业，这是苹果在中国大陆的最大旗舰店，库克亲临现场。

现场除了人山人海之外，留在公众脑海里的一幕竟然是：在等候入场的队伍前，有一位黄衣大妈当场发飙，怒斥这些果粉们是“崇洋媚外”的“败类”。有一位果粉回应：“你知道苹果带来多少就业吗？”大妈高声喊叫：“不需要！我们有自己的华为！”

这位大妈身上，洋溢着让人哑然失笑的“爱国主义”。有人问：“这种情绪，不经人工施肥，哪能如此疯长？”与“当惊世界殊”相比，更值得当心的是“当惊人心殊”。

库克中国行，行不行？在中国接受媒体采访时，库克说：“我爱中国，我爱中国人民。”试想，如果有中国企业家到美国喊“我爱美国，我爱美国人民”，会是怎样的下场！

中国是苹果最大的市场之一。美国“商业内幕”网站5月3日报道，库克表示，苹果在中国市场还有更多工作要做，他仍然对中国市场感到“非常乐观”。

但是，“非常不乐观”的是，如果任由民间反美之风蔓延，所谓扩大市场准入、强化服务保障，为外资企业提供更优的营商环境、更有力的支持，让各国企业安心、放心地投资中国，等等等等，如何切实落地？

G

所有的对抗都是双方对抗的结果，所有的合作都是双方合作的成就。

美方中方，应有更多相向而行；不要针对对方，不要反对对方，不要损害对方。不能“嘴上说着熊猫，心中想着战狼”。

中美关系，作为全球最重要的关系之一，不能不处理好。“兵马俑”搂抱“自由女神”，远胜于“兵马俑”大战“自由女神”。

无论个体还是国体，最关键的决定命运的就是那么几步——走对了，步步对；走不对，怎么走都是走“背”字。

大熊猫是“保护动物”，而人类不能成为“饱腹动物”。

在今天，这已经成为一个共识：我们保护大熊猫，不仅仅是保护大熊猫这一种动物，而是保护大熊猫所生存的完整的生态系统、生态环境，需要保护栖息地，尤其要增强栖息地的连通性。

中美关系，何尝不是如此。

（作者系本报专栏作家、香港新闻社日本分社特约评论员）